“我和他打过一次交道。说心里话，凭直觉，我很难相信他是个贪污受贿的人。”
“我开始办这起案子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但是我得相信事实，相信证据。”
这时，郑晓龙身上的手持电话机响了。他与对方通了几句话，然后对洪钧说：“他已经从公安局出来了。我觉得有些事情的发生真是一种巧合。今天是他从警40周年，而在庆祝宴会之后，他就要……啊，被反贪局请去下棋，很有意思！”他显然对自己新发明的这种说法颇为得意。
又过了20分钟。郑晓龙和洪钧不时地把目光投向窗外。那个大圆餐桌旁的人也不住地看着窗外。很显然，大家都等得有些心神不安。主角不来，这出戏怎么开场啊？
郑晓龙的手机又响了。他马上拿起来，问“目标”怎么还没有到，对方说“目标”的汽车没有来圣国宾馆，而是向城北驶去了。郑晓龙命令对方：“盯住目标”。十几分钟之后，郑晓龙又接到报告：“目标”在北圣山脚下下了车，正向山上走去，而那辆汽车却开走了。郑晓龙命令一个人在山下守候，另一人开车去跟踪那辆汽车。
收起电话之后，郑晓龙对洪钧说：“事情有变，咱们得去看看。”两人站起身来，若无其事地走出餐厅，上了郑的汽车，飞速向北圣山驶去。
由于正是临近重阳节的星期天，所以到这里来爬山和进香的人非常多，山下的停车场已经没有空位了，郑晓龙只好把车停在路边。他找到那个在此守候的检察人员并听了简要汇报之后，问洪钧：“你愿意跟我一起上山去看看吗？不过我可是有言在先，没准儿会有危险的。”洪钧痛快地点了点头。
他们沿着不大宽的石阶路往山上跑，不断地超过一些上山的游人，被他们超过的人和下山的人大概都以为他们在比赛。于是，有的人驻足观望，有的人还给他们鼓掌加油。等他们气喘吁吁地爬到山顶时已然是汗流浃背了。
圣国寺前面那块不大的平地上挤满了卖香的摊贩和前来烧香拜佛的人。每个摊位上都摆放着用红黄两色纸包裹着的粗细不同的香，每个摊位前都拥挤着争先恐后掏钱买香的人。洪钧觉得这里的情景和气氛很像以前北京过年时卖鞭炮的样子。同样的熙熙攘攘，同样的人声鼎沸，只是买卖的东西不同而已。
洪钧和郑晓龙无心观赏这里的情景。他们向韦驮殿门挤去，但是费了很大力气才挤进圣国寺的院子。院内的人也很多，只是喧闹声小了一些。院子两边各摆着一口大铜缸，里面燃着很旺的香火。人们纷纷把手中的香在那缸里点着，然后按次序在僧人的指引下到大雄宝殿前进香拜佛。一位女士手中的香点燃之后没有及时熄灭明火，犹如一束火把。她很有些惊慌失措地上下挥舞，但那香火却愈加旺盛，吓得周围的人一片慌乱。最后她只好把那束香扔到地上，而她自己也已经被香烟熏得泪流满面了。
洪钧和郑晓龙分头在圣国寺的院子里找了一遍，没有发现吴风浪的身影。他们又挤到寺门外的人群中找了一圈，仍然没有收获。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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